绮羊

【原创】漩涡（原著向/中长篇）7 白柳

白柳




水之国路途遥远，三分之二又是水上，忍者的脚程再快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，即便是宇智波出行也得乘船才能过海。
佐助以前都是坐最普通便宜的那种，万一遇上风浪整船都晃得欲倾覆，其他人心中惶惶，他却稳如泰山，年少时他因修行刻意苛责自己，与鹰小队外出又常年风餐露宿，再恶劣的情况经历了无数回，又怎会怕这一叶舟。
木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，出行的经费若是有了富余就留给忍者全当额外报酬，除去交通和食宿他每次手头都能存下一大笔钱，买点礼物带给莎拉，剩余的全数交给妻子，他这些年成长了不少，知道体谅别人的不易，明白樱跟了他吃了不少委屈，多补贴点给家里也是希望妻女能过得宽裕。
不知道哪个多管闲事的将此事告诉了鸣人，那吊车尾的知道后仿佛自己受了委屈，下次他再去财务处报备领钱的时候，总额翻了一倍。


“七代目特意过来交代过了。但是大人您回来后，是要完完整整报账的。”


这个吊车尾的什么时候学得那么鸡贼。
佐助接过钱袋朝出纳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还是奈良鹿丸给他出的招？


打那以后佐助外出公干的生活水平就被七代目人为地上调了，这次坐的是条安稳的轮船，还配了房间和床，他不用再和一大帮人挤在船舱里闻着混杂的汗臭味，这倒是要谢谢鸣人。
给他也带点土产好了。


佐助闭目养神的时候，外面陡然嘈杂了起来，夹杂着男人的嬉笑和咒骂，还有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若以前他是不想管这种闲事的，如今成了丈夫做了父亲，极看不得弱女子受苦，平日在外看到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的匪类，手起刀落也是干净利索，那些被护得周全的女子家人往往对他感恩戴德，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还邀他住下，他不推拒，走的时候那些女子也将他沾血的衣物洗好了给他，也有不少对他暗生情愫的，他一概离去得干净利落。有些知道了他是木叶的忍者，还给木叶村送去各种谢礼，搞得鸣人揶揄他：
“佐助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个好人！”
鹿丸在一边捂着耳朵不忍听。


他推了门出去，只见一纤瘦窈窕的女子，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，一身飘逸如仙的白衣，左手抱着一把断了弦的古琴，细嫩的右手腕被一彪形大汉捏在手里，那汉子指着她叫骂：“你这不要脸的小蹄子，大爷让你弹曲儿是看得起你！你可倒好，不识抬举！大爷我现在不仅毁了你的琴，还要毁了你的人！”说罢粗糙肮脏的手就摸上了那女子白嫩的脸颊，女子一声尖叫，围观的男人却都在嬉笑着起哄，有的还在淫邪地调侃。
佐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烦躁得很，站在人群之外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：
“你放开她。”


声音清冷，引人侧目，那汉子抬眼见他生得清秀，哈哈大笑一声横刀而立：“我还以为是哪个英雄，没想到是个兔子！大爷我——”
狂言还未出口，一把苦无就穿了他的腹。
那汉子抽搐了几下就没气儿了，有个脸带刀疤的男人出来拖走了他的尸身，其他人被这一幕吓得做鸟兽散，那女子只是跪着哭。
佐助漠然地转身回房，空荡的袖口却被人一把扯住了。
一回头那女子娇嫩的脸上还带着梨花泪，唯唯诺诺地道：“恩公莫走，我一弱女子在这船上就是想着唱两个曲儿赚点儿果腹的钱，现在琴被那匪扯断了，他被你捅死了其他下流的登徒子定还会再找我麻烦，小女子有一事相求：可否让小女子在这船靠岸之前跟在您身边？若是您想听曲儿，这琴虽然坏了，小女子还有这一副嗓子，求您了。”
佐助看着那盈满水雾的晶蓝色眸子，犹豫了一下从她手中扯回衣袖：“别给我多添麻烦就是了。”
那女子见他允了，一骨碌爬起来拿袖子擦了眼泪，扯出个灿烂的笑容抱着断弦的琴跟上了佐助的步子。


“恩公您今年贵庚？家住哪里？去水之国旅游还是出发？还单身不——”
坐在床上的佐助嫌她聒噪瞪了她一眼，那女子撇撇嘴安静了一晌，又不安分地开始叨叨：“恩公你叫什么呀？我没有姓，大家都叫我柳，恩公你要是想给我起个昵称也不是不可以，别叫我小蹄子就行——”
佐助扔出一把苦无不偏不倚扎在她足前的地板上，一并飞来的还有他冷淡的声线：
“佐助。”
“恩公佐助你好酷！”
宇智波佐助有点后悔刚才救了她。


实物和外表不符。


他冷着一张脸看着柳谄媚地笑着端给他一盘黑乎乎的不明物体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炸天妇罗啊！恩公我到厨娘那要了东西做的，来，趁热吃啊——”

接下来的几天，宇智波佐助每天都要承受各种精神骚扰。


这夜是船靠岸前的最后一晚，柳躺在床上小声询问躺在地上的佐助：“佐助地上不冷吗？和我睡一张床又不会怎么样，难道你还能失身给我一个弱女子吗？”
又是一把苦无飞过来。
柳翻了个身开始数木墙上这几天被扎出来的洞。
她想了想赤着白嫩的足下了床躺在佐助身边，意料之中感觉到那男人身体一僵快速与她拉开距离，警戒地看着她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“看佐助的样子，平日里应该没少到处跑吧。”柳撑起身子笑，“男人欲望总是有的吧？这几天没少给恩公添麻烦，小女子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，唯一值钱的就是这身子，之前有个男人为这身子的初夜开出了天价呢——”
她一边说着竟开始解衣裳。


佐助翻身一把捏住她的手腕，黑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：“我已经结婚了。”
“切。”柳噘着嘴抽回被捏得发红的手腕，躺平了抱怨：“恩公真是无趣。”


佐助不想再搭理她，侧身躺回柔软的床上，倏然垫子的另一边塌了下去，知道争不过她，宇智波佐助只是裹紧了衣服往里又缩了缩。


柳没有再说话。
月光洒进来黑暗中有些许的微亮，佐助听着外面海浪奔跑的声音心下平静。


“恩公家的那位是女的还是男的啊？”

“嗖——”
佐助身上最后一支苦无飞了出去。